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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精彩片段节选 范冰冰周渝民上演虐恋
来源:国际在线 编辑: 2014-11-27 09:55:00
在这艘太平轮上遇难的乘客中有太多当时的名人,山西省主席邱仰浚一家,辽宁省主席徐箴一家,蒋经国好友俞季虞,袁世凯之孙袁家艺,《时与潮》总 编辑邓莲溪,还有神探李昌钰之父,龚如心之父等等。李昌钰记得母亲曾雇飞机来到失事点搜寻父亲踪影。太平轮沉没时,年仅45岁的天才音乐家、南京国立音乐 学院院长吴伯超也在船上,他本来想去台湾,准备为国立音乐学院迁台寻觅新址,并和夫人与独生女团聚过年的。谢晋导演的《最后的贵族》与太平轮有关,而电影 也是改编自作家白先勇的小说《谪仙记》,写到了上海小姐李彤因太平轮失事,父母遇难的情形。
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精彩片段节选 太平轮改变的重大事件
也有很多人,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没有坐上死亡之轮,比如星云大师就曾说,“我因为时间匆促,赶不及搭上那班轮船,而幸免一劫。”星云大师把 这看做是因缘。在《太平轮一九四九》有这么一段描述,“2004年,我与《寻找太平轮》制作人洪慧真,在上海的第一个晚上与朋友张安霓用餐,一眼在餐厅看 见白先勇,他为了《金大班的最后一夜》的舞台剧演出,来到上海。我们说明是为了拍摄《寻找太平轮》纪录片而来,他手一指,指着餐厅角落吃饭的客人。‘哪! 你们该访问他,他吐奶,没上太平轮,救了全家。’”他就是学者、作家郑培凯。当时郑培凯全家已经买好了1月27日太平轮船票,只因郑培凯吐奶,家人就退了 船票买了机票。
“如果不是太平轮事件,父亲过世,我后来不会去念警校,也不会走上刑事鉴识这条路,也许就与父亲一样选择当一名商人吧。”李昌钰常常这样感慨。父亲李浩民在太平轮上遇难时,李昌钰才不到10岁。随着父亲的离世,优渥的生活就此结束,最后因为警校免学费而选择从警之路。
上海的徐瑞娣,她的父亲当年是太平轮的船员,徐瑞娣对早报记者说,“父亲遇难的时候,我只有三四岁,我只依稀记得跟母亲到码头送父亲。从此再也 见不到了。”1949年后,徐瑞娣和母亲留在了上海,“后来为了生活,母亲改嫁,也很少再说起父亲和太平轮。张典婉他们去年在舟山为遇难者做海祭,我也参 加了。”徐瑞娣说,“当年遇难者后代在上海肯定不止我一个,我也希望知道他们在哪。”
在台北的王兆兰是官方公布的36名幸存者中最年轻的一位,也是目前在世的两名幸存者之一。当太平轮倾覆时,她用力抓住弟弟和妹妹的手,她还记得 母亲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带好弟弟妹妹。”母亲立刻被海浪冲走,妹妹也被卷走。遇难之后,在台北的王兆兰父亲把她接回了台北,她的故事也直到2010 年后才为人所知。
葛克是所有36名幸存者中最知名的一位,当年任国防部参谋少校,他的台湾行是要赶在新年前把妻子家小带到台湾,结果这趟旅程成了家人的不归路, 只有他幸存了下来。1949年后他在台湾,继续在军中服役。在海上被救后,他遇到了同样在太平轮上失去亲人的袁家姞,在太平轮遇难后第二年,他们结婚生 子。袁家姞在太平轮上失去的是父亲袁家艺——袁世凯之孙。
现居福建老家的叶伦明已经90岁了,当年家人在台湾做生意。他还能对太平轮失事做直接回忆。1949年后,他与父亲相依为命,妻子在台湾。 1980年代开始定居香港,到香港后开始跑马拉松,他成了香港长跑的代言人。张典婉说,拍纪录片写书都是为了两岸“离散的记忆、团圆的拼图”。历史走过 60年,90岁仍然在世的叶老似乎可以圆满60多年前的爱情,但叶老最后还是选择孤身。叶老1949年死里逃生,从此与妻子失去联系几十年。直到1980 年代,叶老去香港定居,才联系到台湾的家人,得知妻子已经改嫁,“他觉得很伤心,竟孤老一生。”张典婉说,晚年很多人怂恿他们复婚,但叶老始终不愿意,还 说出“我没有结婚,她死了”的负气话。
当台北市的闹区西门盯一带华灯四起的时分,夜巴黎舞厅的楼梯上便响起了一阵杂沓的高跟鞋声,由金大班领队,身後跟著十来个打扮得衣履风流的舞娘,绰绰约约的登上了舞厅的二楼来,才到楼门口,金大班便看见夜巴黎的经理童得怀由里面窜了出来,一脸急得焦黄,搓手搓脚的朝她嚷道:
"金大班,你们一餐饭下来,天都快亮喽.客人们等不住,有几位早走掉啦."
"呦,急什麽? 这不都来了吗?"金大班笑盈盈的答道, "小姐们孝敬我,各各争著和我喝双杯,我敢不生受她们的吗?"金大班穿了一件黑沙金丝相间的紧身旗袍,一个大道士髻梳得乌光水 华的高耸在头顶上;耳坠,项链,手串,发针,金碧辉煌的挂满了一身,她脸上早已酒意盎然,连眼皮盖都泛了红.
"你们闹酒我还管得著吗?夜巴黎的生意总还得做呀!"童经理犹自不停的埋怨著.
金大班听见了这句话,且在舞厅们口煞住了脚,让那群唧唧呱呱的舞娘鱼贯而入走进了舞厅後,她才一只手撑在门柱上,把她那只鳄鱼皮包往肩上一搭,一眼便睨住了童经理,脸上似笑非笑的开言道:
"童大经理,你这一箩筐话是顶真说的呢,还是闹著玩,若是闹著玩了,便罢了.若是认真起来,今天夜晚我倒要和你把这笔帐给算算.你们夜巴黎还要做生意吗?"
金大班打鼻子眼里冷笑了一声,"莫怪我讲句居功的话:这五六年来,夜巴黎不靠了我玉观音金兆丽这块老牌子,就撑得起今天这个场面了?华都的台柱小如意筱红美是谁给挖来的?华侨那对姐妹花绿牡丹粉牡丹难道又是你童大经理搬来的吗?天天来报到的这起大头里,少说些也有一半是我的老相识,人家来夜巴黎花钞票,倒是捧你童某人的场来的呢!再说,我的薪水,你们只算到昨天.今天最後一夜,我来,是人情,不来,是本份.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:我金兆丽在上海百乐门下海的时候,只怕你童某人连舞厅门槛还没跨过呢.舞场里的规矩,那里就用得著你这位夜巴黎的大经理来教导了?"
金大班连珠炮般似的把这番话抖了出来,也不等童经理答腔,迳自把舞厅那扇玻璃们一摔开,一双三寸高的高跟鞋跺得通天价响,摇摇摆摆便走了进去,才一开们,便有几处客人朝她摇著手一叠声的"金大班″叫了起来.金大班也没看清谁是谁,先把嘴一咧,一只鳄鱼皮皮包在空中乱挥了两下,便向画妆室里溜了进去.
娘个冬采!金大班走进化妆室把手皮包豁琅一声摔到了化妆台上,一屁股便坐在一面大化妆镜前,狠狠的啐了一口.好个没见过世面的赤佬!左一个夜巴黎,右一个夜巴黎.说起来不好听,百乐门里那间厕所只怕比夜巴璃的舞池还宽敞些呢,童得怀那付嘴脸在百乐门掏粪坑未必有他的份.金大班打开了一瓶巴黎之夜,往头上身上先乱洒了一阵,然後对著那面镜子一面端详著发起愣来.真正霉头触足,眼看明天就要做老板娘了,还要受这种烂污瘪三一顿乌气.金大班禁不住摇著头颇带感叹的余了一口气.在风月场中打了二十年的滚,才找到个户头,也就算她金兆丽少了点能耐了.当年百乐门的丁香美人任黛黛下嫁棉纱大王潘老头儿潘金荣的时候,她还刻薄过人家:我们细丁 香好本事,钓到了一头千年大金龟.其实潘老头儿在她金兆丽身上不知下过多少功夫,花的钱恐怕金山都打得起一座了.那时嫌人家老,又嫌人家有狐臭,才一脚踢给了任黛黛.她曾对那些姐妹淘夸下海口:我才没有你们那样饿嫁,个个去捧棺材板.可是那天在台北碰到任黛黛,坐在他男人开的那个富春楼绸缎庄里,风风光光,赫然是老板娘的模样.一个细丁相发福得两只膀子上的肥肉吊到了柜台上,摇著柄檀香扇,对她说道:玉观音,你这位观音大士还在苦海里普渡众生吗?她还能说什麽?只得牙痒痒的让那个刁妇把便宜捞了回去.多走了二十年的远路,如此子下场,也就算不得什麽轰烈了.只有像筱红美她们那种眼浅的小婊子才会捧著杯酒来对她说:到底我们大解是领班,先中头采.陈老板,少说些,也有两巴掌吧?刚才在状元楼,夜巴黎里那一起小娼妇,个个眼红得要吊下口水来了似的,把个陈荣发不知说成了什麽稀罕物儿了.也难怪,那起小娼妇那里见过 从前那种日子?那种架势?当年在上海,拜倒她玉观音裙下,像陈荣发那点根基的人,扳起脚指头来还数不完呢!两个巴掌是没有的事,她老早托人在新加坡听得清清处处了:一个小橡胶厂,两栋老房子,前房老婆的儿女也早分了家.她私自估了一下,三四百万的家当总还少不了.这且不说,试了他这个把月,除了年纪大些,顶上无毛,出手有点呕爬,却也还是个实心人,那种台山下出来的,在南洋苦了一辈子,怎能怪他把钱看得天那麽大?可是阳明山庄那栋八十万的别墅,一买下来,就过到了她金兆丽的名下,这麽个土佬儿,竟也肯为她一掷千金,也就十分难为他了..
至於年纪哩,金大班凑近了那面大画妆镜,把嘴巴使劲一咧,她那张涂得浓脂艳粉的脸蛋儿,眼角子上突然现出了几把鱼尾巴来.四十岁的女人,还由得拟理论别人的年纪吗?饶著像陈荣发那麽个六十大几的老头儿,她还不知在他身上做了多少手脚呢.
这个把月来,在宜 香美容院就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.拉面皮,扯眉毛--脸上就没剩下一块肉没受过罪.每次和陈老头儿出去的时候,竟像是披枷带锁,上法场似的,勒肚子束腰,假屁股假奶,大七月天里,绑得那一身的家私--金大班在小肚子上猛抓了两下--发得她一肚子成饼成饼的热痱子,奇痒难耐.这还在其次, 当陈老头儿没头没脸问她贵庚几何的当儿,她还不得不装出一付小娘姨的腔调,矫情的捏起鼻子反问他:你猜? 三十岁!娘个冬采!只有男人才瞎了眼睛.金大班不由得噗嗤的笑出了声音来.哄他三十五,他竟吓得嘴巴张起茶杯口那麽打大,好像撞见了鬼似的.
瞧他那付模样,大概除了他那个种田的黄脸婆,一辈子也没近过别的女人,来到台北一见到她,七魂先走了三魂,迷得无可无不可的.可是凭他怎样,到底年纪一大把了,金大班把腰一挺,一双奶子便高高的耸了起来.收拾这麽个老头儿,只怕连手指头儿也不必翘一下哩.
金大班打开了她的皮包,掏出了一盒美国骆驼牌香烟点上了一枝,狠狠的抽了两口,才对著镜子若有所误的点了一下头,难怪她从前那些姐妹淘个个都去捧块棺材板,原来却也有这等好处,省却了多少麻烦.年纪轻点的男人,哪里肯安这麽个份? 那次秦雄下船回来,不闹得她周身发疼的?
她老老实实告诉过他:她是四十靠边的人了,比他大六七岁呢,哪里还有精神来和他穷纠缠?偏他娘的,秦雄说他就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女人,解事体,懂温存.他到底要什麽 ?要个妈吗?秦雄倒是对她说过:他从小便死了娘,在海上漂泊了一辈子也没给人疼过.说实话,他待她那份真也比对亲娘还要孝敬.哪怕他跑到世界哪个角落头,总要寄些玩意儿回来给她---香港的开什毛衣,日本的和服绣花睡袍,泰国的丝绸,罗罗唆唆,从来没断过,而且一个礼拜一封信,密密匝匝十几张信纸,也不知是从什麽尺牍抄下来的:"兆丽吾爱"--没的肉麻!他本人倒是个痴心汉子,只是不大会表情罢了.
有一次,他回来,喝了点酒,一把抱住她,痛哭流涕.一个彪形大汉,竟倒在她怀中哭得像个小儿似的.为了什麽呢?原来他在日本一时寂寞,去睡了一个日本婆,他觉得对不起她,心里难过.
这真正从何说起?他把她当成什麽了?还是个十来岁的女学生生?头一次谈恋爱吗?他兴冲冲的掏出他的银行存摺给她看,他已经攒了七万块钱了,再等五年--五年,我的娘--等他在船再做五年大副,他就回台北来,买房子讨她做老婆.
她对他苦笑了一下,没有告诉他,她在百乐门走红的时候,一夜转出来的台子钱恐怕还不止那点.五年--再过五年她都好做他的祖奶奶了.要是十年前,--金大班又猛吸了一口烟,颇带惆怅的思量道--要是十年前她碰到像秦雄那麽个痴心汉子,也许她真的就嫁了.十年前她金银财宝还一大堆,那时她也存心在找一个对她真心真意的人.
上一次秦雄出海,她一时兴起,到基隆去送他上船,码头上站满了那些船员的女人,船走了,一个个泪眼汪汪,望著海水都掉了魂似的.她心中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,这次她下嫁陈荣发,秦雄那儿她连信也没去一封,秦雄不能怨她绝情,她还能像那些女人那样等掉了魂去吗?
四十岁的女人不能等.四十岁的女人没有功夫谈恋爱,四十岁的女人--连真正的男人都可以不要了.那麽,四十岁的女人到底要什麽呢?金大班把一截香烟屁股按熄在烟缸里,思索了片刻,突然她抬起头来,对著镜子歹恶的笑了起来,她要一个像任黛黛那样的绸缎庄,当然要比她那个大一倍,就开在她富春楼的正对面,先把价钱杀个八成,让那个贫嘴薄舌的刁妇也尝尝厉害,知道我玉观音金兆丽不是随便招惹得的.
责任编辑:张雪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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