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审编辑:王景成
责任编辑:王陆见
11月5日,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名单公布,山东共有10人获奖。其中,乳山市崖子镇申家村的“红色乳娘”陈淑明获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。
陈淑明是300多名“红色乳娘”中的一位代表,先后哺育了国军和小雪梅两名解放军后代。她忠心向党、诚信守诺,待乳儿胜过亲生,奶水尽着乳儿吮,衣服尽着乳儿穿,自己的四个孩子却吃不饱、穿不暖,最终把两名乳儿完好奉还。为保守秘密,她从未向外界透露关于育儿所的事情。以陈淑明为代表的乳山红色乳娘用超越血脉亲情、超越本能的母爱,用朴实无私的行动,展现了群众与党生死与共、以命相助的庄严承诺。
“孩子放心交给我吧”
20世纪40年代末,陈淑明嫁到崖子镇申家村之后,与丈夫一直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。1950年的一天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一切,让陈淑明有了一生的牵挂。敲门的是村里的妇女主任,她的手上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。村妇女主任告诉她,因为有紧急任务,孩子的父母不得不抛下还未满月的孩子赶往朝鲜战场,希望找个好人家抚养孩子。
当时,陈淑明刚刚生完自己的二儿子,正在哺乳期。“养,还是不养?”陈淑明家并不富裕,养两个孩子已有些吃力,连芋头都是奢侈食物。再添一张嘴,无疑会让窘困的家庭更困难。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,陈淑明还是向妇女主任伸出双手。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她觉得:孩子父母为了保家卫国都能把亲生孩子交给俺一个陌生人,俺就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。“放心吧,我会好好抚养他的!”陈淑明承诺道。
1956年,陈淑明又迎来了第二个乳儿宫雪梅。一天,陈淑明儿时的伙伴陈淑芝找到了她。陈淑芝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一个铁道兵,被安排在内蒙古工作,因为生孩子回到了家乡,但孩子出生没两天,陈淑芝的丈夫就接到了紧急命令,需要两人一起离开,可是孩子尚小,没有办法随行。于是,陈淑芝就找到了陈淑明,希望陈淑明可以帮助她抚养孩子宫雪梅。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,陈淑明又动了恻隐之心,但因为之前抚养小国军时全家上下都吃不饱穿不暖,家里人纷纷表示反对,陈淑明陷入了两难的境况。“连着两天晚上,我都因为这件事没有睡觉,一边是自己孩子哭着喊着要吃的画面,一边是雪梅眼巴巴望着我的小眼神,哪边我都不舍得抛弃。”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,陈淑明还是决定接过孩子,“淑芝他们是为国家做贡献去了,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阻拦他们啊,我能做的,也只有好好帮他们照顾孩子了!”
“待孩子比自己亲生的更金贵”
20世纪50年代的农村,生活十分艰苦。上有老下有小的陈淑明全家,仅靠丈夫当兵微薄的收入支撑。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,陈淑明的奶水明显不足,更何况要喂养两个小男孩。眼看着送来的孩子日渐消瘦,陈淑明顾不上自己的亲生孩子,狠心给仅有两个月大的二儿子断了奶,送到了娘家由母亲抚养,自己则全身心地照顾小国军。就这样,小国军在陈淑明的家中健康成长。
“为了更好地哺育国军,我给自己的儿子断了奶,并把他送到母亲家里抚养,而我就专心哺育小国军。”如今的陈淑明虽然耳朵有点背,但对哺育的乳儿至今记忆犹新。后来小国军渐渐长大,家里生活条件依旧不好,可每个人都很疼爱小国军。“芋头在当时已经算是家里很好的食物了,每当煮好芋头,大儿子会主动跟小国军说,你吃瓤,我吃皮儿。”就这样,陈淑明一家悉心照顾了国军3年。3年后,小国军被他家里人接走了。当他的亲生父母来接他的时候,他长得又白又胖,非常讨人喜欢。而陈淑明的两个孩子却瘦骨嶙峋。
在她哺育第二个乳儿时,为了能让小雪梅吃饱,陈淑明依旧像上次那样,毅然给自己的大女儿断了奶,把自己数量不多的奶水留给了小雪梅。而这一次的哺育,又是3年。三年以后,小雪梅也被亲生父母俩健健康康地领回了家。
陈淑明深知,接过乳儿就是庄严的千金承诺,她曾说:“孩子的父母为革命舍得撂下自己的孩子,把孩子交给俺是信得过俺,待孩子必须比对俺自己的更金贵。”和她一样,虽然乳娘与乳儿并没有血缘关系,但想到孩子的父母在为革命奔波,她们甘担风险,依然接受这生死相托。
“你们好好的我就心安了”
“藤缠树,树藤缠,青山树藤脉相连……”乳娘的故事在胶东家喻户晓。如今硝烟早已散去,讲述乳娘故事的歌谣依然广为传唱。
“前几年雪梅接我到北京玩,我们去了天安门。上个星期,她还托人捎回来一些药。”陈淑明让儿子申令山从相框上取下宫雪梅小时候的照片,拿在手里满面笑容。
短短几年哺乳情,陈淑明惦念了一生。合影在相框中一年又一年保存着,记忆同样未曾褪色。每当拿起照片,陈淑明脸上总会漾起最温柔的笑意——为解放军哺育后代,是她一辈子最珍贵的记忆。
当红色乳娘的故事传遍全国,感动数亿人时,陈淑明仍然很坦然,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。“长大之后,雪梅也回来看望了我几次,看着自己喂养的孩子长得这么健康,我也欣慰了!”陈淑明的言语中透露出丝丝自豪感。
陈淑明是一位勤劳质朴、默默奉献的母亲,艰苦岁月里,她信守承诺、倾其所有,哺育照料着没有一丝血缘的乳儿。在那个硝烟弥漫、生活极端困苦的年代,像陈淑明一样忠义至上、一诺千金的红色乳娘在接收孩子时不讲条件和困难,待乳儿胜过亲生,在父母来接孩子时,忍痛割爱;在孩子长大成才时,不图回报。她们很多人没有留下照片,模样不详,却在每个乳儿的记忆中闪耀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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